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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正是心的问题的复杂性之所在。

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，即由内向外与由外向内互相作用，互相启发的过程。[49]《与高应朝》，《朱子文集》卷五。

且如一贯，只是万理一贯，无内外、本末、隐显、精粗，皆一以贯之，此政同归殊途，百虑一致，无所不备。所谓合内外之理，就不是以万物为被动的物理对象而认识之，以格物穷理所得之知识为工具而对万物实行控制、利用和奴役，而是体认到自家心就是万物之心，自家生命与万物的生命息息相关而不可分离。有人问朱子：笔上如何分仁义？朱子回答：小小底，不消恁地分仁义。他以本心为根本宗旨，在方法上则主张立本、先立其大者，这就是所谓尊德性。但是，二者都未能说明知识何以能成为实现德性的方法、先验德性与经验知识究竟是何关系。

这是自然界生命意义之所在，故称之为盛德、大业，进而言之，这就是仁之显现。[45]可见，这是为学方法、修养工夫的问题。在这里，人是真正的主体，其心即是道德心。

[29]《朱子语类》卷七十四。生理作为自然界生命创造的秩序或法则，是一个客观事实，即所谓事实或存在问题，但是，其中却有价值意涵。一说是指性者万物一源（张载语）之性，与《易传》所说天地之大德曰生[25]有关。但是，先验综合后来受到了批判，认为这是形而上学的，不能证明的。

[39]《朱子语类》卷六、卷二十。但是，朱子的理却不是纯粹形式，它不仅是在气（物）中存在的，而且是有内容的。

《易传》说：易简而天下之理得。所以然还有原因的意义，但不是因果律中的原因，后者有时间的先后，先因而后果。但人在自然界有很高的地位，能够为天地立心（张载语，而为所有理学家所接受）。秩序存在于事物之中，又能决定事物发展变化的道路和方向。

仁既是人之所以为人者，从存在上讲所以然。他所谓存心，不是存一个空灵之心，而是存心中之理，理即是心之所存。[38]《孟子·尽心下》，杨伯峻《孟子译注》，中华书局1984年5月版，第329页。所谓语言本体论，也只是一种哲学，而且在我看来，将语言视为第一位的存在，会丢弃很多东西，特别是有关人的存在价值以及心灵一类的问题。

如同一棵大树，有本有末，本是由根而生之主干，末是枝叶花实，其实是一个生命整体。就其只能存在于人心并由人心来实现而言，它又是自律的。

所当然是讲价值的，是祈使句或命令句，因而是主观的。上述这些解释，各自都有一定的资料来源或理论根据，但是，大部分都是按照西方哲学的某种观念解释朱子的。

对自然的不同理解，产生了对理性的不同解释。但它是何种理性，却又有不同理解。所以然者就是一物之所以成为一物的本质规定者，具有形式或范型的意义，它使一物成为此物而不是他物。这些事都是情理中的事，一点也不抽象。为天地立心则是天地本有心而未能全部实现，因此靠人去立，立了之后就实现了天人合一境界。这就是朱子的天人合一论，同西方人与自然的二元对立是绝然不同的。

朱子有一个如人跨马[30]的比喻：理在物上，使物运动，犹如人在马上，使马行走。因为所以然与所当然只代表理的两种重要含义，而理还有其他的甚至更基本的含义，二者的统一就是在其基本含义展开的过程中实现的。

[3]马克斯·韦伯：《儒教与道教》，洪大富译，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8月版，第168－171页。但是，当我们这样做时，既要看到它的适用性，即中西互通的一面。

一类事物有共同的理，一类中之特殊事物又有特殊之理，类之中又有大类，而总天地万物所有的理，便是太极之理。实际上，仁既是所以然，又是所当然，是二者的统一。

[15]在朱子学说中，固然有心外有理及格物致知之说，但这并不妨碍其心体即性以及本心之说。但这又不是截然分开、成二元式的独立存在，性理就是生理之在人者。正如朱子本人所说，如人观火，从不同方向去看，会有不同形状，但却只是一团火。万物各有其理，朱子主张格万物之理，但从生命的意义上说，万理都归结为一理，这个一理就是生理亦即仁理。

即认为朱子的理是指自然界的普遍规律。秩序之说肯定事物的发展是有序的，而不是无序的。

他还讲在物为理[12]，就是说，理存在于物中。朱熹的所当然之理，似乎不是这样的理。

朱子所说的物理，是与生命有联系的。目的之所向即为善，善就是目的。

但仁理又是从生命之所以然而来，并不是凭空创造出来的。他虽然很重视经验积累即铢累而寸积，但也不是纯粹经验主义的。二者为什么能够统一，如何统一？朱子以自己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。是不可逆的，而不是可逆的。

如果说是经验论的，则又有某种形而上的预设。这所谓根源，在哲学上同时具有宇宙生成论和本体论的意义，但以前者为基础（这是中国哲学的特点）。

但事实上，朱子同其他理学家一样，是天人合一论者，不是人与自然对立的二元论者。如果是这样，所当然之理就只能是客观理念之类的东西。

如果是超验的，那就不需要任何经验的检验而具有普遍有效性，只能无条件地去遵守。[4]但是，一说到本体，就很容易用西方的本体论进行解释，认为朱子的理就是西方哲学所说的本体。